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瞑王的怒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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瞑王的怒意

“拜見瞑王!”幾個女人很快便來到了大殿之上。

瞑王側著頭,露出好看的下巴,眼皮都沒有動一下:“有何事要報?”

幾個女人面面相覷,完全看不透他,隨即將琴音推出來,說道:“吾等探查妖族,似有不合之兆。”

傳來一陣靜默,女人紛紛跪下,驚恐不已。其中一個拉了拉琴音的衣角。

琴音無奈,只得低聲說道:“所以,所以,只要稍加挑撥,妖族必有一場大戰,屆時便可坐收漁翁之利。”

又是一陣沈默。琴音顫抖著磕了個頭,提醒道:“瞑,瞑王?”

“好了,我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瞑王淡淡地說道。

“是。”幾個女人連連起身,準備退下。

琴音有些不甘心,咬緊了牙關,鼓足勇氣,擡起頭用炙熱的目光註視著瞑王,開口道:“屬下還有另外的事要說。”

瞑王以沈默回應,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。

眾人紛紛搖頭,在心裏暗自嘲笑著她,看來,她說得似乎並不太管用。任你幻化成如何絕色的容顏,瞑王他始終不瞧你一眼,又有什麽用呢?

“羅修。”琴音突然的話語,讓眾人紛紛停下了腳步,原來真是個蠢貨,嘲笑她的同時,心中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冷汗。

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瞑王才似乎像是活了過來,恢覆了一絲生機,慢慢扭過頭來看她。

果然奏效了,很好,就是這樣,快點看到我的樣子吧。琴音有些激動,在心裏默默地祈禱道。

視線掃過她的時候,眾人看到瞑王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,竟然在那副平日裏冰冷淩厲的眼眸裏,難得地看到了些許溫柔。

眾人瞬間心裏湧上一種感覺,那是嫉妒燃燒的滋味。想當初,無論她們如何使盡手段,也無濟於事。如今卻讓琴音鉆了空子。萬萬也想不到,美色面前誰都逃不過去,真是驗證了那句話:色字頭上那一把尖刀,實在是太高看瞑王了,他也終究不過是個庸俗的男人罷了。

看到她的那一刻,瞑王的眼睛就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過。

琴音壯著膽子,一步步像他走去。然後在眾人憤恨的目光中,倒在了他的懷中。

果然,他沒有拒絕,這就代表著有戲,她終於成功了。眼前的這個男人,簡直完美無缺,除了不好親近。不過,這樣的人,若是得到了他的寵愛,就能成為那令人艷羨的唯一。

琴音得意地用餘光瞥了瞥四周,那些妒火紛紛如潮水般朝她襲來。她咧開嘴笑著,沒想到,那個仙山狐女的容貌果然有用,男人嘛,終歸還只是個男人,即使再難接近,也終究不過是個愛吃糖的孩子。勾一勾手,就會朝你走來。

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那個男人,除了因為他是瞑王,還因為她是真的喜歡他。還記得,聽到羅修名字的時候,她還不屑一顧,心想不過是個霸道的君王罷了。直到看到他的那一刻,她就徹底淪陷了。天吶,怎麽會有那樣的人存在,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戰衣,上面綴著輕盈的羽毛,款款走來。凜冽,妖孽,高貴,溫潤,所有的詞語,都不能夠能完全來形容他,他,完美的不像話。

可他,總是很遙遠又冷的像塊冰,如今,終於能如此近距離地靠近他。琴音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,她忍不住伸出手,想要撫摸他的臉龐。

下一秒,瞑王卻突然變了臉色,一把將她從懷中拉起。人群中傳出一陣驚呼聲。

那是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,琴音的臉上立刻漫上紅色:不會吧,不會在這裏,要吻她吧。她想。

不行,他靠得越來越近了,欣喜,實在是太欣喜了。她忍不住驚呼出聲:瞑王,我。

話還沒說出口,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,她被打的頭昏腦脹,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。

眾人也紛紛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驚掉了下巴。琴音撫摸著腫脹的臉龐,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滴下來。

“為什麽?”似乎是不甘心,又有些幽怨。“難道,這樣的皮囊你還不能滿足嗎?”

她緩緩從地上站起來,緊緊攥緊拳頭,帶著一絲哭腔:“羅修,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?”

她苦笑著:“到底,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入了你的眼?”

瞑王的眼神漫上一絲危險的氣息,下一秒,琴音就被扭斷了脖子,眾人紛紛驚呼出聲。不過,瞑王喜怒無常,惹怒了是很可怕的。都怪這個琴音,不知死活。

琴音睜著碩大的眼睛,倒下去的時候,她恢覆成了本來的樣子。為什麽?那句話還沒問出口,她就永遠地死去了。

從那以後,幽暝宮安靜了許多,那些嘰喳的女人似乎變乖了。可是,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瞑王,看來,琴音是觸到了他的逆鱗,可是,到底是為什麽呢?眾人很是不解。

夜裏,瞑王坐在宮頂,伸手想要觸摸月亮,裏面藏著一個人的笑顏。

夭夭,很快,我就會奪得天下,那時,我就會回來,把它親手送給你,你一定要等我回來。

阿嚏,白夭又打了幾個噴嚏,她摸摸自己的鼻子,看著被捆在一旁的蛛邪。她的雙眼無神,顯然已經放棄了掙紮,認命了。

這個白夭真是又兇殘又狡詐,她想,反正她是鬥不過。

白夭搖搖手裏的斬魂燈,裏面多了一個紙人。她起身,渾身的鈴鐺便叮叮當當響了起來,她故意踢了踢蛛邪,問道:“我說,你,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。”

蛛邪的心中一驚,心想這個白夭真是不簡單,這都被她猜到了。

看著她的表情,本來只是試探,她很快便確信了,說道:“是我利用了醒魂玉的氣息,察覺了而已。既然如此,你和我那便宜兒子,是為了什麽回到過去?”

為什麽?是啊,她都差點忘記了此行的目的,忘記了她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。

“救贖。”她頓了頓,說道:“讓狐族獲得救贖。”

“狐族發生了什麽嗎?”她皺著眉頭,好奇地問道。

蛛邪點點頭,閃過一絲悲傷:“因為簽訂了契約,受到了詛咒,闌裳他的母親還有妹妹全部獻祭了。”

“你是說,我那便宜兒子的母親,已經死了?”白夭頗感興趣,也許連她都沒有發覺,每當談起他的母親的時候,她都格外上心,仿佛有誰跟她搶了兒子是的。

“我想,闌裳他之所以回來,一定是希望可以改寫結局。”蛛邪說道。

“這樣啊,他很愛他的母親嗎?”白夭問道。

蛛邪點點頭:“既然你那麽在乎他,你可一定不要讓醒魂玉與狐族簽訂契約。”

“我,我”白夭急忙辯解道:“你別開玩笑了,我什麽時候在意他了。他又不是從我的肚子裏生出來的。”

“可是,你不是守護玉的狐貍嗎?若是你不允許的話,一定可以做到的。”蛛邪說道。

白夭的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面,那是狐族的請求,為首的男人憔悴不堪,請求她能夠看在同族的份上,可以把醒魂玉的力量借給他。

說句實話,白夭特別心動,簽訂了契約,她的使命完結,便再也不用守護著醒魂玉了。至於她的什麽兒子,跟她又有什麽關系呢,她想。甚至,他的母親獻祭了更好,那樣,她就是他唯一的母親了,這是一個危險又自私的想法。可當時白夭的確是那樣想的。

“我的話,你有在聽嗎?”蛛邪見她沒有反應,提醒她道。

白夭回過神來,咧咧嘴,轉著眼珠,敷衍道: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
可她的心裏卻得意地笑了笑,別人的死活她可不在意。

蛛邪斜著眼睛看著她,心想,這個白夭真的可以相信嗎?畢竟她那麽狡詐。

不可信,一點都不可信,很快她就印證了這一點。這次,她親眼看到白夭把契書遞到了一個男人手裏。

這件事一定要盡快要告訴闌裳。

然後從懷裏摸出一枚鈴鐺,當初,為了以防萬一,她藏了好幾個鈴鐺。

趁著白夭分神,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鬥笠,重新戴上黑色的面紗,以極快地速度走出了洞口。

剛走下山幾步,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。到處的屍山血海,一陣風刮來,吹亂了她的發絲,幾片綠色的葉片打了幾個轉,落在了肩上,她透過吹開的縫隙看了一眼,上面布滿了圓滾滾的血滴。

這哪裏是人間,這是煉獄。這個世界究竟遭遇了什麽?空氣中彌漫著惡心的血腥味,連天空也因為殺戮,蒙上一層灰色的色彩。

這時,鮮血的來源出現了,一個人被一只巨大的妖追趕著,他的身上已經被撕裂了,憑著本能還在逃著。

除了妖,還有無數只烏鴉圍在上空,時刻等待著一頓可口的食物。

蛛邪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在顫抖,不顧體內的妖力被封印,腦子一熱,沖了上去,可是太晚了,那人一瞬間被撕成了碎片,在她的眼前,就那麽活生生的。

蛛邪感覺自己憤恨極了,臉上的疤痕若隱若現,身體裏的蛛腳不安地亂動,試探著蠢蠢欲動。

巨妖很快就發現了她,把目標對準她。它邁著快速的步伐,逼了過來,危險一觸即發。蛛邪的呼吸加重,果然,身體還是不行嗎?動不了,怎麽辦,該怎麽辦?

豆大的汗珠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,轉眼間,巨妖揮著胳膊抓了過來,她躲閃不及,咬著牙齒,無力地擡著手抵擋著,黑色的陰影遮蔽了本來微弱的陽光,眼前漆黑一片。

本來以為無可逃生的她,久久沒有等到預想中的攻擊。緊接著,巨妖倒地,露出略帶溫度的陽光,陽光下,她看到了一個銀發的少年,緩緩朝她走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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